安伯远正在睡觉,被安俊的电话吵醒,很不耐烦。他正要发火,听清楚安俊说的话,顿时从床上坐起来,困意全消。"你说什么老头子过世了!"安伯远掀开被子下床,在地上走了两圈,说道,"太好了!我们又少了一份阻力!继续!不许停!""如果楚黎川死了,洋洋就是唯一继承人!洋洋还小,然然身为母亲就是行使人,到时候整个楚家都是我们的。""爸……"安俊握了握手机,声线低哑。"你是不是痛恨楚家"安俊越来越发现,父亲的野心不仅仅是让安家前途锦绣,站稳豪门行列的脚跟。安氏集团在安伯远这些年的运作下,虽然已经成为业界内举足轻重的企业,家族产业也跻身豪门之列。但安伯远出身不好,即便财富值很高,却不被真正的二代三代豪门重视。他们只当安家是暴发户,一直看不起安家。直到安然带着洋洋入住楚家,安家在豪门圈里才能抬起头。安俊能理解父亲,为了巩固安家地位,不愿放弃安然在楚家的一切。但不能理解,父亲动了杀心,想要占据整个楚氏集团。以安家的胃口,可吞不下楚氏集团那么大一座金山。或许换言之,父亲真正想要的不是楚氏集团,而是让楚家家破人亡。"不该问的不要问,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安伯远的语气阴沉下来。安俊从小最惧怕的人就是父亲,也一直努力让自己变成父亲喜欢的样子。见安伯远生气,说了句抱歉,挂了电话。他走出楼梯间,回到抢救室门外,看到在里面哭得声嘶力竭的楚蔓可,安俊眼底浮现些许不忍。虽然他没有那么喜欢楚蔓可,但这段时间的接触,楚蔓可的单纯率真,让他生出几分不忍伤害的怜悯。安然看见门口的安俊,悄悄从人群里起身,拉着安俊走远一些说话。她将一个纸团塞在安俊的口袋里,四下看看,见没人看见,低声说。"哥,将这个东西有多远丢多远!"安俊正要问是什么,安然又开口了,"别问是什么!总之对我不利!尽快丢远点!"安俊只好闭嘴,没有多问。安然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尽快。"安俊深深看了安然一眼,沉声问,"楚爷爷的死,和你没关系吧""哥,你在说什么我很敬重爷爷!"安俊见安然眼底的泪光不似假的,没再说话,转身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他正要进入,抢救室方向传来呼喊声。"蔓可,蔓可!医生,医生,快去叫医生,蔓可昏过去了!"楚连江很担心女儿,可老爷子这里离不开人,看见安俊,急忙喊安俊快去找医生。安俊折返回来,打横抱起昏迷的楚蔓可,快步去找医生。楚爷爷的忽然过世,让楚家人都猝不及防。楚爷爷名下还有楚氏集团很大一部分股权,各项资产,不动产,存款,这些是一笔不小的数额。很多人都盯着楚爷爷的遗产,也很好奇楚爷爷的遗嘱里遗产如何分配当楚爷爷的专属律师当众公布遗嘱时,所有人都震惊了。楚爷爷竟然将名下全部资产,都给了一个叫池恩宁的女人。那些存款,不动产,股票基金,大家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楚爷爷名下百分之九的楚氏集团股权。这意味着,池恩宁现在在楚氏集团的占股,比楚氏家族里很多叔伯辈分的长辈还高。所有叔伯子侄都坐不住了。老爷子在去年的寿宴上说过,他名下的资产会以公平分配的方式,分配给楚氏家族所有人。也就是说,但凡是楚氏家族内部人,都能得到一部分老爷子的遗产。老爷子这样做,是为了保持楚氏家族现在的平衡。忽然出现一个,大家听都没听过的陌生人,继承老爷子名下所有遗产,他们岂能服气纷纷说老爷子老糊涂了,被陌生人骗走所有遗产,还说这份遗嘱不作数。所有人都在闹腾遗产,没人再为老爷子的过世悲伤。楚连江也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拉着律师去角落说话,追问律师,老爷子写这份遗嘱的时候,精神状态是否清醒是否存在被人威逼利诱老律师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严肃地点点头,"楚先生,我可以保证老先生在写这份遗嘱的时候,意识很清醒,只有我们俩个人在场。不存在被人威逼利诱!"老律师叫王城,跟在楚爷爷身边多年,是楚爷爷最信得过的人之一。楚连江依旧心存狐疑,问,"王律,这份遗嘱我爸爸是什么时候立的""三天前。"三天前……楚连江不说话了。难道是和他钓鱼之后,回去就立了这份遗嘱楚连江已经退居二线,现在只管过养老生活,只要公司在楚黎川名下,父亲的遗产归谁,他并不在乎。但这不意味,父亲的遗产可以给池恩宁。那可是公司百分之九的股权!这么大的占股数额,意味着日后公司召开董事会,池恩宁也有资格参加,还拥有重大决定的投票权。"楚先生,您不相信的话,我还有现场录音和视频。"王城说。楚连江一阵心慌,无力摆摆手,"王律,我知道了。"难道父亲是想用这种方式,帮他偿还对池恩宁的亏欠还是说,想护住池恩宁老爷子已经过世,他的想法,无从知晓。安然此刻也心神大乱。池恩宁占有百分之九的股权,足足比她多四个点,差不多是一半!死老爷子这样做,不是让池恩宁踩她一头安然绝不允许,池恩宁那个女人高过她!那个女人只能是她的手下败将,只能仰视她,一辈子无法企及她的高度。楚山很不服气,直接当众吼起来,"池恩宁算什么东西!爷爷的遗产,应该分给儿孙,怎么能给一个外姓人!"楚山见哥哥楚河一直不说话,拽了楚河一下,"哥!你说话啊!我们是爷爷的亲孙子,凭什么爷爷的遗嘱没有我们一分!"楚山自从老爷子快咽气的时候就开始不服气,爷爷临终前竟然没有看他和楚河一眼。在老爷子的心里,他们虽然姓楚,却从来没有将他们兄弟当成楚家人。爷爷凭什么这么偏心他们同样是父亲的儿子,楚家的孙子。苗亚杰没有阻止小儿子胡闹,伤心地哭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楚河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楚山不要乱说话,反而让楚山喊的更大声。"爸!那个女人就是大哥在外面的情。妇吧!好有心机!居然把手伸到爷爷的遗产!借此上位!""爷爷的遗嘱,我第一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