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病的不轻!
不过病的不是身体,而是他的脑子。
为了追求‘扒灰刺激’,硬是把女儿卖给了鳏夫,现在却说什么身子骨不行了,想要提前见见女儿,免得留下遗憾——这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就是另有所图!
孙绍宗来来回回在花厅走了几圈,忽然又问道:"大太太让你过来的时候,瞧着气色如何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婆子忙讪笑道:"奴婢算哪个层面上的,能劳大太太亲自出面交代那些话,都是司棋姑娘转述的。"
孙绍宗正有些失望,便听那婆子又道:"不过我瞧着司棋姑娘脸上,倒是颇有些恼意,也不知是跟谁。"
那司棋脸上颇有些恼意
孙绍宗便觉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忙喊来赵仲基,好一番忙活张罗。
话分两头。
却说送走了刑氏派来的秋纹,贾迎春便紧抿着嘴,满面凄苦的坐在那秀墩上一言不发。
"太太!"
绣橘在旁边急的直跺脚:"听秋纹话里话外的意思,老爷分明是身边短了银子,想让您……"
她微微一滞,又揪着帕子道:"您要是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以大老爷那脾气秉性,却如何肯依"
贾迎春没有搭茬,反倒是一旁的司棋冷笑道:"你只顾着大老爷那头如何,却怎得不想想咱们老爷的性子,难道就是个好说话的"
"莫忘了咱们眼下都是孙家人,要是背着老爷胡乱往娘家卷银子,老爷如何肯依"
绣橘一听这话,便愈发的慌了手脚,围着贾迎春转了半圈,又跺脚道:"两头都得罪不起,这……这可怎生是好!"
"依着我倒也简单。"
司棋将那傲视群雌的胸脯一挺,脆声道:"左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太太便是空着手回去又如何大老爷难不成还能吃了咱们"
绣橘不敢反驳她的话,心下却是百般的不认同,那贾赦自然不会吃人,但用言语百般羞辱却是免不了的。
若是有那好事之人,把这事儿传扬出去了,贾赦反正是破罐子破摔,贾迎春的日子却未必能好过到哪儿去——没有娘家支撑的女人,在大户人家里如何挺的直腰板
远的不说,就说那邢夫人,还不就是因为出身小门小户,除了贾赦再无旁的依靠,所以才对其逆来顺受的么
这般想着,绣橘便愈发不看好自己主仆的未来了。
"司棋。"
便在此时,贾迎春终于开口了,怯生生的问道:"出嫁时用的那套头面首饰,可是在你那里收着呢"
"太太!"
司棋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当时便恼了,愤然道:"那可是您出嫁时头面首饰,为了区区一个‘归宁’就要发卖掉不成,这事儿我头一个就不能答应!"
"也……也未必要发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