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贾雨村欣慰的点着头,好似没听懂孙绍宗话里暗含的意思一般,随即又交代道:"开春之后举行的会试,表面上虽说与咱们顺天府无关,但你可万万轻忽不得,定要派人时刻关注着,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也好及时作出反应。"
与秋闱不同,在层次更高的春闱里,顺天府连个协办的身份都混不上,自然也就不用像秋闱时那般,提前紧张的筹备什么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春闱毕竟还是在京城举办,不出事还则罢了,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顺天府指定也逃不了干系。
故而甭管人家用不用你、领不领情,顺天府都得上赶着去跑个龙套。
"府丞大人放心。"
孙绍宗忙又保证道:"下官怎么说也做过一任秋闱巡阅使,对这科举的事情倒还有些心得,只要上面不出大问题,我保证不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娄子。"
他这既是揽责任,又是在推托责任。
一般的防治工作倒也罢了,真要闹出大规模舞弊事件,弄得举人老爷们群情激奋,孙绍宗这区区正五品的肩膀,可是万万扛不住的。
贾雨村自然听出了他这话的意思,于是便宽慰道:"这你大可放心,陛下对此次春闱极其重视,礼部、翰林院那里万万不敢胡来。"
"既是如此,下官这心里便也踏实了。"
此后两人又闲扯了些公务、私事,孙绍宗眼见到了饭点儿,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等回了刑名司,就见食堂里派来的杂役,早早便捧着菜单等在那堂屋门口,显见也是来拍马屁的。
于是孙绍宗进门之后,便准备喊他们过去点餐。
谁知林德禄却又巴巴的凑了上来,禀报道:"大人,方才北镇抚司派了人来,说是请您申时【下午三点】过去应卯,参见新任的镇抚使陆辉陆大人。"
新的镇抚使也已经走马上任了
孙绍宗最近一门心思都在阮蓉和孩子身上,倒还是头一次听闻此事。
话说自己的龙禁卫千户,不过就是挂个名罢了,又没有半点实际的职司,即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必要把自己叫过去应卯吧
这位新来的陆大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心下虽然疑惑,但既然镇抚使已经发话了,孙绍宗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因此便向林德禄交代道:"既然镇抚使大人喊本官过去应卯,那午饭我就不在衙门里吃了,有什么事情你先替我盯着便是。"
林德禄忙乖巧的应了,顺势又帮孙绍宗打发走了厨房的杂役。
孙绍宗又在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策马疾驰赶奔自家——既然下午要去北镇抚司应卯,自然要换上墨蛟吞云的战袍,在一众龙禁卫里才不会显得扎眼。
路上无话。
却说回到家中,孙绍宗匆匆赶奔后院,正待跨过那月亮门的门槛,冷不丁就和几个女子撞个正着,而那领头的娇俏女子不是别个,赫然正是平儿!